【当代学术开放讲堂】CAFA教师?观点:今天我们怎样做艺术
“我今天到这里的时候很震惊,听说一个座位都没有了,看到美术馆外面都坐满了人,我真的很感动”,“当代学术开放讲堂”一开场,首先致辞的孙景波先生激动的说,“今天让我感到意外和感动,我向在座同学深深鞠躬,我认为有这样心态的同学,中央美术学院发展的希望,中国美术发展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。”
2013年12月13日,由学术委员会、美术馆和人文学院联合主办,青年教师协会协办的“当代学术开放讲堂”第二场在美术馆学术报告厅如约开讲,台下或坐或站、甚至席地而坐的师生听众占满了整个报告厅,台上更是名师云集,孙景波、徐冰、隋建国、尹吉男、西川、邵亦扬、陆亮、彦风、吴帆,不同专业、不同艺术风格的中央美术学院老中青教师侃侃而谈,大家以“今天我们怎样做艺术”为话题,分享自己的艺术实践感悟,并与积极发问的听众们交流互动。爆棚的人气吻合了“当代学术开放讲堂”主持人宋晓霞老师所提出的活动主旨——只有“学术开放”才有“开放讲堂”。
孙景波:中央美术学院始终有引导时代潮流的、敢为风气之先的人。
中央美术学院在我的教学上,美术造诣上,精神上的财富一生享用不尽的,中央美术学院始终有引导时代潮流的敢为风气之先的人,无论是徐悲鸿,建国初期(教师们)的大型绘画都能看到,一方面,他们的作品紧密的与我们的时代、我们民族的感情密切联系在一起,同时在创作上不保守,从来不像国外批判的学院派那样。
40年前我拜访董希文的时候,他说画远看叫惊心动魄,近看要妙趣无穷,我曾经把这样的一段话反馈给陆亮,在这张画(《夜路》,CAFA教师作品特展展出,编者注)当中确实做到了“尽精微,致广大”的境界,这张画给我很大的视觉冲击。他的画画得很平常,这里没有发生重大政治事件,没有任何新闻效应,没有任何性的和其他的刺激感官的东西,它有一种深深的吸引力。
徐冰:我做作品是想给自己找到一个触摸当代文化关系的机会。
中国的智慧,特别是中国的自然观,它一定要在未来的人类建设中发挥作用的。艺术家的责任,正如泰戈尔说,有责任把自己民族最优质的东西告诉世界上的人。我做作品,其实想给自己找到一个触摸当代文化关系的机会,特别是中国文化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特殊的,到底什么东西决定了我们这些人和我们的思维方法,和我们看世界的方法。
当你回过头来看你自己的作品,你才能真正的认识了自己。你的艺术路线不是你设计出来的,也不是任何人给你设计出来的。你的作品像自己的镜子一样,你会发现我是这样的艺术家,你不喜欢没有办法,你喜欢别人的风格,那再努力也不属于你。
隋建国:找到适合自己的语言,这是做艺术的最高标准了。
我是50年代出生的,最后是我到50岁的时候才清楚到底是自己干什么呢,那是做雕塑。雕塑到底是什么,也是因为教学关系,我自己的体会传达给学生,学生让我的知识继续生长,所以我给自己的工作找一个普遍的定义,我认为雕塑(是)关于时间和空间艺术,不过它需要一个肉体在时间和空间的坐标里面的这个人——我或者观众。慢慢这个事情清楚了以后,我做的越来越具体。
要表达自己应该是一定有语言创新的。因为你和别不一样,用别人的语言不能表达你。找到适合自己的语言,这是做艺术的最高标准了。由于表达自我的强烈和强迫性,所以你会创造特殊的语言,于是你就独领风骚,大概是这样的。
尹吉男:中央美术学院不要办成一个广场应该变成单个的思想空间。
我认为一个好的艺术,第一个证明这个人(艺术家)是活着的,第二个证明他的思想,第三讲他的批判。中国的艺术发生市场化,最后发现只有市场才是真正尖锐的,比什么都尖锐,到底要不要买的问题。艺术市场进入了亿元时代,你会发现,中国的艺术缺少欣赏者是最大的问题,中国的艺术只有投资者,如果有真正的欣赏者的话,中国的艺术市场不是这样的。
中央美术美术院首先不要办成一个广场,应该变成单个的思想空间,是大家可以进行交换的。只能听到一个爆发式的同一种声音,听不到不同的角度、个别的理解,这种趋同的大众化是非常可怕的。
西川:伟大的艺术就是把人掠夺一空。
我们每一个人有不同的坐标,艺术的坐标,思想的坐标。你的艺术有意义还是没有意义,不是你说了算,是你的对象说了算,你的环境,你的上下文说了算。你对现实的理解能不能变成艺术语言,这对于真正的艺术家就是一个巨大的考验。
有一类艺术,有一类的阅读它是顺着你的,你有一个伤口它就舔你的伤口;有一类阅读或者艺术它不舔你,它有可能把你掠夺一空,这是不一样的艺术。站在米开朗基罗作品前、站在溪山行旅图前,感觉它们就把我给吸空了,这个作品就是伟大的。
邵亦扬:艺术要有社会批判性,要尖锐要强有力。
(艺术家)应该做有想法的艺术,什么是有想法的呢?你的艺术到底表达什么?观念要尖锐一点,刚才看了一圈整个CAFA的展览,应该能反应现在(教师)的面貌,整体的说还不够尖锐不够强。
我们要做艺术家要想跟别人比一下吧,这是一个竞技场,你的作品怎么一下就吸引别人的眼球,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。当代的艺术要有社会批判性,能提出问题来,能有深入的思考,这个就是尖锐,不仅是尖锐还应是强有力的,一看眼前一亮,应该有一个明确的想法,做批评也是。艺术家非常有思维的能力,要提出问题来,要非常的尖锐。
陆亮:我在找一些和我人生经验发生关系的,日常生活中的主题。
我认为做艺术你最后有一个指向,艺术为谁服务的,你做这个东西干吗了,为什么做艺术,这个归根到底崇尚的价值。在整个沸腾一样的美术界,一个展览接着一个展览,各种的杂志,各种的商业活动,对个人的冲击,看起来好像很繁荣,真正用眼睛读画的人少之又少,对保持你自己也是很不力的。我感兴趣的主题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,像雾霾,水资源的污染,强拆,我在找一些和我人生经验发生关系的。
彦风:我做艺术的时候特别开心。
这个时代有几个特点,第一个是艺术作品的参与性,第二个是娱乐性,因为现在的信息太速度过快,你认识一个人太容易了,现在你通过微博推送给你的信息量巨大,你由于认识一个人太容易至于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松散了,第三个是作品要有故事性,这跟以前艺术家有雷同的地方,但是会更重要。
你问我现在什么是艺术,其实我无法做一个非常准确的描绘,艺术怎么样去创作,我只是说我当下做了什么,我反应了什么,我更符合这个时代。
我最近作了很多不是设计的东西,我认为做艺术比做设计有意思,我做的时候特别开心。
吴帆:平面设计师是自我牺牲最大的行业。
平面设计师、中央美术学院教师,这样身份的转化或者跳跃给我非常大的冲击,让我重新的考虑到我作为设计师独特的价值在哪里,尤其平面的设计师。设计师是做出自我牺牲最大的行业,因为(他们)没有自己独特的工具语言,没有自己的完整的概念。设计师从客户那里拿到他想表达的事情,没有自己表达的形式,没有固定的媒介,所以设计师放弃了全部的内容和形式投身严酷的环境和语境中,这样的背景和身份的转化,让我既痛苦,又让我考虑非常多的事情。
宣传部徐新立/整理
2013年12月18日
更多有关"艺术,自己的,尖锐,作品,艺术家"的文章请点击进入中央美术学院新闻中心查看